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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(2/2)

我们不是一个专业，洗漱完端着搪瓷盆进来，看着这幅情景，不顾滴水的头发，走过来，拧眉问：“青妹怎么了？” 李知渊的眼镜片上折射出一道冷光。

“青妹的辫子太长，戴不了头盔，但教官的话实在说得太难听了，青妹不过解释了两句，他就罚青妹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下午。

” 牛青妹哽咽着抬起头。

“是我不好，是我舍不得剪辫子，可我……” 她顿了一下，双手揉搓着衣角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
她缓缓伸出手，拉住了一旁的我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。

“嘉舒……你能不能帮我剪头发？” 片刻后。

我攥着那把厚实油亮的黑发，拿着剪刀，轻声问：“青妹，你准备好了吗？” 牛青妹想要回答，可刚一张嘴，眼泪就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。

她只能用力点点头，捂着嘴，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
我抿了抿唇，郑重道：“青妹，你放心，我一定会给你剪得漂漂亮亮的，即使你娘知道你剪了头发，也不会怪你。

” 听了这话，牛青妹号啕一声。

3 “剪吧，俺娘看不见了，她死了，她知道自己活着我跑不了，夜里一根绳子吊死了……” 我手上的剪子倏地一抖，手背上留下一道血痕。

我胡乱擦了一把，转头抹掉了眼角的眼泪。

李知渊的镜片上糊了泪水，宁夏的眼眶也红了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稳住拿剪刀的手。

稳了心神开口道：“青妹，你剪去的不只是头发，更是束缚与过往，大山困不住你，野火烧不尽你，人世间的苦难……打不倒你。

” “咔嚓……” “咔嚓……” “咔嚓……” 剪下的长发被我紧紧攥在掌心，李知渊把它编成辫子，宁夏为它绑上牛青妹常戴的头绳。

牛青妹攥着它看着许久。

吸吸鼻子，强扯出一个笑，问大家：“好看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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