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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不是街头巷尾玩泥巴的小孩儿。
战事国事,并非儿戏。
都城一旦攻破,擒杀国君,胜负便已成定局——难道不是吗?” “若非是盟约,而是实战,敢问大人,父王难道可凭一己之力击杀千万秦军?”秦诏毫不客气道:“若是王君身死,国无后继之人,不亡国,又当如何?” “难道,叫你这个司马做主子么?” 符定明白这个道理,却不肯承认:“还不是因为王上纵容……” “纵容?”秦诏道:“兵不厌诈,分明是因你自负,轻敌,方才输了。
难道将军如今,连胜负都分不清了吗?” 符定叫他堵住,又说:“若是没有王上,何来你今日——” “那话便久远了。
”秦诏坦荡承认道:“大人就当本王……是忘恩负义,如何?” 符定:“……” “这是我与父王商议之后,定下的五万精兵,你若识相,就乖乖地配合。
若如不然,滋事生祸,未必不会怪到你的头上。
” 符定也不“鄙臣”了,哼道:“我要见王上。
” 秦诏分明可以叫燕珩下旨,命令符定,岂不省事? 可他偏要亲自讨、执意来同符定会面,到底图的是什么? 他这一举动,实在试探罢了。
不过是为着他父王的那句“秦诏,你信不信,就算你拿走玺印、虎符,寡人照样可号令三军,三月灭秦”。
他绝不能允许,有朝一日,燕珩可以走得如此轻松。
被驯养的兽,认定了他的主人。
然而主人,却只给他绳索,不肯给他吻——那位主人,还要更多的美人,要更光辉的伟业,还要叫他永远躲在暗处,做一只上不得台面的宠物。
每每想到这儿,秦诏就心底沸腾,酸涩浓重。
他凑近符定,微笑:“可以。
司马大人随时可以去见父王,那位是天子,又不是被本王圈禁起来的俘虏,如何不能见?” 秦诏阴险狡诈,作风一向恶劣。
见他这样大方,符定反而疑心有诈,一张老脸挤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,仿佛在揣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“正是他授意的。
” 紧跟着,秦诏用最淡定的口气,说出来了几个字。
仿佛惊雷一样,将符定炸的外焦里嫩……他撑肘,含笑:“本王要娶他,这五万精兵,权当是嫁妆。
” 符定兀自搓了下耳朵:“什么?” 秦诏道:“本王说,要娶他,做我的王后,哦不,王君。
” 见符定愣在那儿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秦诏又笑问:“听清了吗?我,秦诏,要娶燕珩回宫,做我的王君。
” 符定不敢置信地望着他,憋了半天,老脸酱色,竟抬手指着他:“你、你!你——荒唐!你——大逆不道,有违人伦!” 秦诏以前,从没觉得那句“父王”,能喊出这么大的罪过来。
现今,看着符定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,他心道:早知道,不该那样叫的。
可再来一次,他必也还会那样喊。
不只是为了自保和讨好,而是他心中,当真这样地认为:再没有比“父王”更适合的称呼了。
他仿佛才见燕珩第一眼,便觉得,自己应该种进他的身体里。
臣服似的,由他来驯养。
小时候,是被那位宠爱着,种进怀里。
现如今,他却想,把他所有的月色和翻涌的爱欲,都埋进燕珩的骨肉里。
那样扭曲着的、带着血色的恩宠,早已经变了味道。
燕珩第一次听见那句“父王”的心情有多荒唐,符定现在的心情应该就有多荒唐。
——“你你你!” “司马大人,您只会这句吗?我我我,我怎样?”秦诏不耐烦似的:“本王不管你是要进宫见父王,还是乖乖听话地交兵马,这都不妨碍。
往日里,本王就随着父王同吃同睡,今日,不过是与您提个醒儿……” 秦诏捡起虎符来,搁在掌心把玩了一会儿,才道:“再者说,秦、燕喜结连理,两个王君心悦彼此,只愿做一对璧人,相守这江山,难道不好?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谁都没亡国之祸,岂不好事成双,皆大欢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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