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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想画也画不出来了。
后悔吗?就这么在唾手可得时转身离开。
好像并不。
江起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。
或许,有的时候,放下才能真正拥有。
追寻自己是谁,无非是不想再懵懵懂懂,想过上属于自己的敞亮人生。
但与其纠结过去,不如认真问问现在的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,既然已经有所期待,那便直接开始吧。
不只江起舞自己,她发现祝余也有了很大变化。
从前的她就像是石缝里开出的花,美丽但却压抑;而现在,似乎她已将那压在身上的石头给掀开,依旧美丽,终于轻松。
就比如那个打火机,静静地躺在某个角落,已不知多久未被宠幸过了。
等等,打火机…… 江起舞心里突然出现一束小火苗,火光逐渐明亮,也让一直以来被忽略的细节重新回到她的视线中。
是字迹。
平日里并没有多少写字的需求,但地下室里的那些画却都留有祝余的署名,每一幅,江起舞都仔细看过,自然也已对祝余的字迹了熟于心。
虽然打火机上的铅笔痕迹早被擦除,但凭印象回想起来,那字形结构、笔画习惯给人的感觉确实与祝余的笔风十分相似。
话又说回来,如果真是祝余,以她的性格,刻意擦字灭迹也不无可能,毕竟“赠有缘人”这四个字…… 江起舞忍不住笑了,也不知她怎么想得出来的。
“你拿着它做什么?又想学抽烟?”祝余从浴室里出来,头发上还挂着水珠。
“擦擦灰而已。
”江起舞一手拿着打火机,一手递给她一块毛巾,“喏,你也擦擦吧。
” 祝余没有接。
江起舞失笑:“你想什么呢?我说的是擦头发,不是让你擦打火机。
” 祝余反问:“你想什么呢?我是要你帮我擦。
” 要你帮我擦,不知道为什么,这样一句带了些命令意味的话,却让江起舞很是受用。
可她还没说好呢,祝小姐就自顾自地拿了张小凳子,背对着她坐下了,这算什么事儿呀?恃宠而骄? 好吧,江起舞心甘情愿地拿起毛巾,将它拢在祝余头上,然后动作轻柔地按压着。
待到水分被吸收走大半后,江起舞又开始为祝余吹头发,当她的手无意识地蹭上祝余的后颈时,她明显感觉到祝余突然而来的一颤,就像触电了一般,然后身体不自然地僵硬起来。
她好敏感。
分明她们已经一起做过许多事了,可她还是这么敏感。
江起舞起了坏心思,此后手上总是有意无意地抚过祝余的后颈、耳朵,在热风下不停地作乱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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