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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是这样,李佳莞越不安的揣测她是不是话里有话,是不是知道了什么。
这学期最后一场考试,在无人交头接耳,也并不安静的教室进行。
吊天花板自尽的电扇,挣扎着它的腿,可能随时掉下来,疑似作弊的咳嗽声,以及落在纸上沙沙的笔触。
黄鹦挑着考卷上会的题写完,托腮转着笔,洋槐树投下斑斑驳驳的影子在课桌上。
她握住笔,在桌上写下‘亲生女儿’四字,树影时而遮盖它,时而让它曝露在光亮里,她又跟在后面重重地刻了一个问号。
今天校门外煤饼炉上的茶叶蛋没有市场,因为大多数的学生手里都拎着大件小件的行李,口袋里塞着回家的火车票,还有男男女女拖着手,立志拖到清校那天返家。
她与江艳结伴,在走动着的人群中,望见一辆黑色轿车,静静停在拐角处。
司机为她们开车门,江艳钻进车里,如同考古专家发现千年墓,哥伦布发现新大陆。
受到‘冷落’的黄鹦一转头,好像看见了邓娟站在对街路口,被交错的行车挡住,又好像是她看错了。
不止‘看错’过一次,每一次都带她回到噩梦般的十二岁。
黄鹦坐在家属等候室,四周是一半白一半绿的墙,任何一阵不明意义的电铃,也能让她绷紧自己。
时钟滴答走,时间快到,她忍不住一声声可怜的唤着姑妈、姑妈,“我不想跟她走,我害怕……” 黄曼虹拍着她的肩膀,“乖黄鹦,她已经改好了,就该给她一个机会,她始终是你妈妈。
” 老屋电扇叶片上,还没有挂着擦不到的污垢,它卖力的转着,底下的邓娟抢过书包,照着她的头砸,文具甩落一地。
邓娟抓起一把笔具,捅到她脸上,“你说!这些是谁给你买的?” 黄鹦低着头哭也不敢出声,因为邓娟不准她提起‘姑妈’,听见就打她。
邓娟摔下笔,狠厉地掐着她胳膊上的皮肉,“你没拿钱?它会自己消失了?” 她惧怕地不停摇头。
邓娟开始发疯似的用书包砸她,着魔地喊着,“你把钱吐出来!吐出来!” 多亏江艳拿胳膊撞她一下,黄鹦得以回神。
夕阳给杂草镀金,就像下面不曾有过流浪动物的屎尿。
钱丞踩进黄金杂草地,无聊去摆弄社区里的健身器材,一边抽烟,一边琢磨着等会儿与她见到面的第一句话。
想不到远远望见两个人的影子,住在公馆里的贵公子凝视着笼罩在她身上的微芒,他们也许正聊着未来,真是般配。
曲小楼只是抬眸一瞥,他定定地站在那儿,她也怔下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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