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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得锐器破空,一连串踏步声,紧接着就是接二连三的“哧!哧!哧!”仿佛有什麽东西从体腔里嗞射出来。
众匪睁大双目,张着大嘴发不出声,一个个眼珠好似要迸出眼眶。
只见他们的脖子上凭空延伸出一条红线。
。
。
几个匪徒试图动了动身体,那条红线骤然炸开,鲜血好似喷泉般冲出来,一时间空气中炸开一片片雪舞,匪徒们徒劳地手脚在空中划了几下,便接二连三地倒地,血尽而亡。
他们双目圆睁,死不瞑目,到最後一刻都不明白发生了什麽。
转眼间只剩下扛着贺时雨的土匪甲,土匪甲整头整脸都被冷汗浸湿,他颤颤巍巍地伸出空闲的左手,摸了摸脖子上细细的线,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。
他一边用五个手指捏住那条线,一边迈开脚步,试图离开这里,无奈他每动一步,便感到头颈又错位了一分,终於他承受不住恐惧,迈开步子跑起来,跑出没有三步远,巨大的血压便冲破头颈,他整个头飞了出去,没头的身子跑出七八步远,才栽倒在地。
贺时雨也随着土匪甲的无头身栽倒在地。
她睁大眼睛,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无法反应。
视野中一个身影越走越近,背着月光看不清脸,一双大手轻柔地,稳稳地将她抱起。
“已经太迟了。
不过还好,至少救下了你。
”这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。
贺时雨渐渐回过神来,一双美目迎向那人的脸庞。
她看见了一张乾净削瘦的脸,是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,他看似有些冷漠,紮着整洁的发辫,一些发丝随风飘散,拂在贺时雨的脸上。
青年男子走回惨案发生的地方,找回了一匹惊马,将惊马拴在被土匪遗弃的贺家马车上,这才把贺时雨轻轻抱进马车里。
男子赶车下山,马蹄声嗒嗒,将这座沾满血泪的山渐渐甩在身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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