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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陈宝筝跟前,太子倒连看都没看沃檀一眼,仿佛刚才寻摸去膳房的人不是他。
回府的路上,倒是胡飘飘看好戏似地问沃檀:“被太子撩拨了?” “他很烦人。
”沃檀皱了下眉。
“也是个睁眼瞎,被你这小脸蛋儿给迷惑了。
”胡飘飘哂笑着看沃檀:“你这夹生的臭脾气,就没教训教训他?” “不记得了。
”沃檀心不在焉地囫囵了一句,她背着手走路,张来望去的眼睛看似在侦视四围安全,实则溜溜地在寻好吃的。
“什么猪狗太子,披着人皮坐在高位的腌臜泼才罢了。
这些权贵没一个好东西,还不如咱们坏得坦荡。
”胡飘飘拿话踩了位高者,捎带自夸了一把。
沃檀没理会,她的心思飘到了前头聚了人的当铺门口,那里有一对男女正在纠缠。
人群中的大汉满面油光肚皮膨大,下盘稳得跟树桩子似的,一双黄浊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瞪着拦住他的妇人:“当自己二八姑娘呢?谁他娘稀得摸你!” 妇人通红着一张脸:“你明明,明明掐了我…” “怎么掐的?掐的哪儿?爷拿哪只手掐的?”那大汉脸上笑容说不尽的淫邪:“你是痛了,还是痒了?” 围观人众中有看好戏的,也有劝那妇人小事化了的,没谁有挺身而出的意思,甚至当铺掌柜怕被牵连也觉得门口闹事影响自家生意,叫了伙计出来撵人。
也许是多看了两眼,惹来胡飘飘问了句:“认得?” 沃檀摇头。
见过不算认得,那妇人是那天在面摊遇到过的,给人当外室的那个。
回到陈府时,陈宝筝刚下马车,便有个蒙着抹额,颈间挂串佛珠的贵妇人碎步迎了上来:“筝儿……” “阿娘……”陈宝筝眼泪啪嗒落下,与其说是余惊未定,不如说是因为太子没亲自送她回来,而委屈耿耿。
毕竟在王府门口与太子分别后,她就一直在轿子上发脾气。
见着生脸儿,沃檀自然多看了两眼。
这陈夫人生着笼绡眉,并一双细长的春波眼,眉梢挑向眼角,倒是幅婉转的好皮相。
且她就算年过四旬,仍然风姿楚楚弱骨纤形,难怪这陈侍郎宠妻如命,后宅连个妾都没有。
美中不足的是这贵夫人捂着条绢帕子,说一句话要喘上三声,比沃檀家里那个病秧子还要娇弱。
想到这处,沃檀又记起刚刚那个没见着尊容的九王爷,也是个吹不得风的金贵身子。
不由心道这邺京城的贵人可真废,不是色胚就是病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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