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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皱着眉头,却一点都不可怕。
夏夏带着哭腔,怔怔地问:“你,你怎么回来了?” 这话说的,也不知道是想让他回来还是不想让他回来。
看小兔大着肚子哭得稀里哗啦,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,周寅坤瞧着心疼,他叁两步走到跟前,扫了眼夏夏手里全家福上令人极为不悦的男性面孔。
周夏夏这么晚了抱着张相片哭,十之八九是梦见什么了。
周寅坤从她手里摘过那张全家福,随便放在桌子上,正面朝下反扣着。
“上回不是答应过你”,周寅坤说着,抬手给她抹眼泪:“怎么了,怎么哭了?” 夏夏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她梦见爸爸了,梦见那双暗成一片的黑眸里,是对她的失望透顶,他要杀了她肚子里周寅坤的孩子,而周寅坤挡在她前面,就在下一秒,一声震耳的枪鸣,前方的人毫不犹豫地举起枪就打,子弹打穿周寅坤的心脏,鲜红的血染红了整个梦境,惊恐尖叫间,她喊出周寅坤的名字,可他倒在血泊中都不睁眼看她一下,直到冷汗沁湿了鬓边的碎发,腹中的胎儿感受到母体的情绪,动得厉害,她才猛然从梦魇中被扯回现实。
这些话夏夏没法说,就只能自己去消化。
她坐在床边,抿了抿唇边残余的泪,咽回难以言表的话,“我没事,我就是,有点儿想爸爸妈妈了”。
“确定?” “嗯。
”夏夏点点头。
这都半夜了,她还不忘问了一句:“你、吃过饭了吗?” “跟飞机上吃过了”,周寅坤目光直直地看着她:“你就没什么别的要跟我说的?” 比如,我想你了之类的。
但显然,夏夏没有那种会说情话的天赋。
她愣了两秒,实在找不出要跟周寅坤汇报的,于是坦诚道:“我没什么事要跟你说的”。
话音刚落,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:“哦对了,倒是有件小事,就是原本全天的补习课,我跟老师协调到了下午,改成只上半天。
” 果然,开口除了孩子就是学习。
不过周夏夏头悬梁锥刺股的劲头儿,周寅坤不是不清楚,这一下子把课程减成了半天,大概其是身体跟不上了。
男人眼神顺下移,落在夏夏比先前更加圆挺的孕肚上,拧着眉问:“孩子跟里面折腾的厉害?” “纱洛医生说了,孕晚期孩子活动能力和力量都是在增强的,所以胎动次数会增加,而且有时也会比较剧烈,这些都是正常的。
” 其实,纱洛医生还说了,一般来讲,胎儿在12小时内,胎动次数约为30至40次,而肚子里的这位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频次,尤其是在晚上,就好像夜游神一样。
然这话,夏夏没敢跟周寅坤说。
正常个屁,给小兔搞得失眠多梦算哪门子的正常。
周夏夏溺爱护短都没个底线,周寅坤不想听了,他俯身一手捞腿一手托腰,直接把夏夏打横抱起,“走了,回屋说去”。
“我可以自己走”,夏夏习惯性地勾上他的脖子,看着男人好看的侧脸问:“你回来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。
” “怎么?嫌我没跟你打报告?”,女人管的就是多,周寅坤理解,终究他俩现在是两口子,妻子看管丈夫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。
自己哪敢有那个意思。
尽管知道解释了周寅坤也不会听,夏夏还是说:“不是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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