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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cinth的时候多看了一眼,维兰德就知道酒井先生死在了那个未来。
他看向黑泽阵,黑泽阵动了动嘴角,还是没说维兰德你省点心吧,那些事已经不会再发生了,你也不需要从北欧一路担心到东亚。
但维兰德都用目光询问他了,黑泽阵也只能在回去的时候告诉维兰德,当年的酒井是如何死的,Hyacinth又是什么样的结局。
这些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故事,也只有维兰德会问,并且问到底,将时间的重量从他手里接过。
“我想去见个人。
” 准备离开日本的时候,黑泽阵忽然这么说。
他想一个人去,不带西泽尔,也不带维兰德。
维兰德说好。
于是黑泽阵离开机场,消失在了人海里。
他穿过街道,走过小巷,坐在黄昏的樱花树上等路过的人。
这是下班的时间,无数人从这棵树下路过,有人抬起头就看到了坐在树上的银发小孩,更多的人只是匆匆路过,并未注意到他。
他一直在等。
得到太阳快要沉进地平线的时候,黑泽阵终于看到了他要等的人。
那是个二十余岁的年轻男人,黑发,提着一个纸袋,正沿着夕阳的余晖往家走。
他偶尔看向周围的人,又很快将视线收回;他的脚步很平稳,每一步都踩在最稳的位置,他从街头走到街尾,天边的最后一抹光晕也悄然散尽。
夜幕降临,路灯刚刚亮起。
路过那棵树的时候,他停下脚步,他抬起头,就看到了坐在树上的银发小孩。
已经留到半长的银发被风吹起,陌生的银发小孩从墨绿色的眼睛看着他,一言不发,眼底倒映出路灯雾蒙蒙的颜色。
从树下路过的年轻男人迟疑片刻,对坐在树上的银发小孩问:“你需要帮忙吗?” 虽然他觉得那个小孩应该不需要帮助,但万一是到了树上下不来的小孩呢?他不能就这么路过。
“不需要。
” 眼前吹起了一阵风。
风里是个声线稚嫩但语调沉稳的声音,等年轻人再往上看去的时候,那个银发小孩已经不见了。
就像是在逢魔之时遇到的小小神明,只是来看他一眼,就从普通人的世界里消失不见。
黑发的年轻男人对着空无一物的树上看了一会儿,继续往回走。
在他离开的地方,银发的小孩靠在树后,背对着他的方向,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黑泽阵抬起头,看到不出意外在这里的维兰德,说:“……你一定要随时知道我在哪里吗,维兰德?” 维兰德走到他面前,停下脚步,说:“我没跟踪你,只是你太久没回来,我就来找你了,Juniper——我怕在我没注意的时候,你跟着其他人跑了。
”他也往那个年轻男人的方向看去,那是个全然陌生的人,Juniper也没有跟他说那是谁,但具体说来,他还是能猜到一二的。
“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,你就这么到处找我?”黑泽阵问。
“啊,是啊,我会一直找你,去你可能去的任何地方。
”维兰德回答。
“找不到呢?” “那就回家睡个觉,你想回来的话总会回来的。
”维兰德说到这里先顿了顿,才继续说,“如果你死了,我就要重操旧业,想办法给你复仇了。
” “你不适合做那个。
”黑泽阵说。
“我很擅长做这些。
”维兰德说。
我们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。
黑泽阵想,维兰德有这个能力,也能做到那些事,不代表维兰德就真的只能将全部的人生丢进复仇的漩涡。
维兰德可以,但他不会允许。
他很少干涉别人的选择,如果有,多半是对方先想取走他的性命,或者拦在他的面前。
也有例外,比如维兰德——他会去阻止维兰德,但维兰德最终怎么做、迎来什么样的结局,还是只能看维兰德自己。
他决定不了维兰德的决定,反之亦是。
“维兰德。
”他说。
“唔……”金发的男人蹲下来,想去摸他的脑袋,但被黑泽阵躲开了。
于是维兰德收回手,轻声说:“你可以直接说,不想让我死,Juniper。
” 黑泽阵就看着他。
维兰德说:“我向你保证,在我老得走不动路前,我不会自寻死路,所以你也要向我保证……Juniper,看着我。
” 他们对视。
维兰德的话没有了后文。
黑泽阵问:“只是这样?” 维兰德说:“只是这样,你看着我就好。
” 跟他对视的时候,Juniper不会说谎。
这是他们从未说出口过的,心照不宣的小小约定。
黑泽阵说好。
他们往回走,维兰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了一把黑泽阵的脑袋,被狠狠地踩了一脚,还得背着他家的银发小孩往回走。
回北欧的机票被推迟到了晚上,西泽尔会等他们,所以他们两个可以慢悠悠地走回去,踏着一路星辰和月光。
维兰德问:“他是谁?” 问的是黑泽阵专门来看的年轻男人。
维兰德确定自己从未在任何地方见过这个人,也没有在黑泽阵对“过去与未来”的描述里见到过相似的人。
黑泽阵说:“一个不会再认识我的人。
” “他叫什么?” “桔梗浩一。
” 也就是黑泽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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