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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来呢?” “后来啊,司绒心碎啦。
” 阿悍尔的冬日特别长,那连绵迭起的草坡上覆满了雪,变成波浪形的白色海洋,远处阿蒙山上的雪顶淋了一层金光,少年少女坐在白色海洋的一片浪潮上说话。
“啊,”小王女塔音捂着自己的胸口,她为司绒感到难过,“完全看不出来,我是说,她还是那么漂亮,就像那雪山顶一样似乎会发光。
” “她最要骄傲了,不会让人看出来的,”稚山一副过来人的样子,认真地告诫塔音,“所以这就是他们经常说的爱啦,你以后一定要擦亮眼睛。
” “好啊。
”塔音歪了下头,轻轻地笑,和稚山肩并肩挨在一起, 上一次坐得这么近时,塔音还是国破家亡的小王女,伤痕累累,心存死志,躲在下雨天的柴房里发抖,她记得那雨声,记得那道从肩头传来的体温,它们一起揉成了她濒临崩溃时的灵药。
“快看!快看!”稚山指向东方山顶。
那洒了金光的雪顶下,新推出一轮饱满的日头,金黄衬着穹顶亮蓝,光线从雪顶高调地一泻而下,有种磅礴的瑰丽。
就像一道高悬的号召。
照透每一个为阿悍尔奔波忙碌的人。
* 第一束阳光洒下红河谷时,河谷间的薄云雾镀着层金光,司绒半蹲在河岸边,把手伸入湍急迸溅的河流,阳光透过云雾,敷在她额头上。
以红河谷为界限,往东就是阿蒙山,往西就是邦察旗。
司绒离开北昭已经半个月,除开赶路的行程,途径边境线时还去了躺八里廊,两日前来到邦察旗,这里已经进入了完全备战状态。
她在日出前策马到了红河谷,沿着这条河谷走了一遍,听泰达详述布防和驻军情况,隔着地图想象与实地勘查截然不同,后者更辛苦,但公主这两个字不仅仅意味着特权,特权之上还有责任。
在定风关一战开始前,赤睦大汗就已经退居后线,他把阿悍尔交给了司绒和句桑。
句桑以强兵在定风关布下牢固的防线,提起长刀捍卫领土,司绒前往北昭,化解了一场能分裂阿悍尔的战争。
他们曾经站在不同的战场,守护一样的家园。
如今又即将站在一起。
“靠山一边的牧人都迁移了吗?”司绒问泰达,声音有点儿沙,嗓子没好透。
邦察旗东边靠阿蒙山,自古以来这一块儿就不怎么起战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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