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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大黑马,说道:“让我回来过年。
” 大黑马就叫“大黑”,陆少微给取的名字。
大黑未完全痊愈,驮一个身轻如燕的陆少微不在话下,但再驮一个就不行了。
谢燕鸿依旧与长宁同骑青骢马,青马在前,黑马在后,走入茫茫夜色之中。
之前,谢燕鸿一直都是与长宁同乘一骑的,但现在,不知怎地,有点不情愿起来。
厚裘惹眼,绝非寻常百姓可穿,他们便没带上,留给了庙祝,身上穿的是厚厚的的袄子。
衣裳厚,但马鞍窄小,他们同乘,只能紧紧挨着,前胸贴后背。
谢燕鸿拉着缰绳,不自在地往前挪了挪,想要离长宁远一些。
长宁也拉着缰绳,他轻轻一甩,青骢马便大步跨过一个雪堆,谢燕鸿被颠了这一下,又往后靠入长宁怀中。
谢燕鸿感受到长宁温暖的鼻息拂过他的头顶,他想回头看长宁一眼,看他是不是成心的,但又不好意思。
若要往朔州去,就要从居庸关通行。
居庸天堑,两山夹峙,悬崖峭壁,下有巨涧。
岭断云飞迥,关长鸟度迟。
一夫当关,万夫莫敌。
谢燕鸿知道自己是在册逃犯,心里正纳闷,不知如何通关才好。
长宁提议:“我们不走居庸关。
” 他们一路往西北方向走,无论大道小道,人烟稀少,这与寻常不同。
往年此时,临近年关,总有西出西域的商人东归,回家过年,这一路却不见商队。
陆少微道:“怕是因为今年冷得早吧,雪路不好走。
” 谢燕鸿摇头:“估计是出事了,关城戒严,难以通行。
” 他们这一路走得不算隐蔽,却丝毫未见追兵,焉知不是这个原因?肯定有比追捕逃犯更要紧的事绊住了王谙。
谢燕鸿问:“那我们怎么走?” 再耽搁下去,天就越发冷了,等到大雪封山之时,想要绕行,估计比登天还难。
长宁握紧缰绳,勒马西望,独孤信带他看过的舆图,教过他的东西,一一在他脑海当中浮现。
他说道:“绕道紫荆关。
” 百里之外的魏州,魏州宣抚使高坐上首,王谙坐其左下,堂上还有魏州的大小官员,众人都神色凝重,看着堂中的驿卒。
驿卒腰间插着黄旗,旗上写有“居庸”二字,证明他是关城驿卒。
他是连夜策马赶来的,滴水未进,形容憔悴,神色却激动,大喊道:“大人!有狄人叩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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