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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无名尸骨(1/5)

一整个上午,宋慈在射圃边席地而坐,看着以刘克庄为首的太学生和以辛铁柱为首的武学生隔墙斗射,眼前却总是时不时地浮现出昨晚与桑榆一起走过御街灯市时的场景。

原来昨天安葬好虫氏姐妹和袁晴后,宋慈与刘克庄结伴回太学,却在中门外遇见了桑榆。

彼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在人来人往的前洋街上,桑榆远远地向宋慈挥着手。

“你瞧,桑姑娘在那边。

”刘克庄瞧见了桑榆。

宋慈只是点了点头,向桑榆打过招呼,埋头便要进太学。

刘克庄却一把拉住了宋慈,道:“瞧那挥手的意思,桑姑娘是在叫你过去呢。

” 他强拽着宋慈,走到桑榆面前,道:“桑姑娘,你是来找宋慈的吧?我把他带过来了。

你们有什么话慢慢聊,我还有事,先回斋舍了。

”说完微笑着将宋慈留在原地,独自走了。

桑榆手握一个钱袋,那是上次宋慈去梅氏榻房时,留给她付刘太丞诊金的。

这是她第二次将这个钱袋物归原主了。

宋慈问起桑老丈的病情,她比画了手势,意思是桑老丈按刘太丞开出的验方用药,这两天身子好了不少,已能下地行走了,她这才能放心地离开梅氏榻房来太学。

“桑姑娘不必这么客气,往后若有用得着宋慈的地方,尽管来太学找我。

”宋慈知道桑老丈大病初愈,需要有人留在身边照看,桑榆为了归还钱袋,只怕已耽搁了不少时间,他这话一出,等同于是在向桑榆告别了。

然而桑榆连连比画手势,意思是想请他多留一会儿,陪她在街上走一走。

宋慈微微愣神之际,桑榆已转过身去,沿街慢行。

宋慈回头朝中门方向望了一眼,似乎怕被刘克庄瞧见似的,还好刘克庄是当真回了太学,并没有留下来等他。

他稍作踟蹰,朝桑榆跟了上去。

他不知桑榆是何意思,缓步跟在桑榆身边。

两人就这么往前走着,不多时走过整条前洋街,来到了众安桥。

在这里,一条花灯如昼的宽阔大街纵贯南北,那是临安城中有名的十里御街。

御街乃是大宋皇帝每逢孟月,也就是春夏秋冬各季的第一个月时,离开皇宫去往城西北景灵宫祭祀的必经之路。

此街南起皇宫和宁门,北抵观桥,纵贯临安全城,总长近十里,唤作十里御街。

十里御街分为南北中三段,和宁门至朝天门为南段,乃三省六部、五寺六院聚集之地;朝天门至众安桥为中段,其间商铺林立,遍布瓦子,是全城最繁华热闹的去处;众安桥至观桥为北段,多为市井百姓居住之地,城中酒库也大多集中于此,有着“千夫承糟万夫甕,有酒如海糟如山”的说法。

众安桥位于十里御街之上,附近一带又是临安城中有名的花市,一到夜间灯火如昼,尤其是上元佳节临近之时,更是火树星桥,车水马龙,热闹非凡。

宋慈默默跟在桑榆身边,行过了众安桥,又沿御街向南,穿行于花市之中,不多时来到了保康巷口。

这里不但灯火璀璨,热闹喜庆的鼓乐更是此起彼伏。

宋慈见往来行人大多成双成对,忽地想起与李清照齐名的女词人朱淑真,生前便是住在保康巷一带,心中一动,想到了朱淑真的词作《元夜》。

眼前是“火树银花触目红,揭天鼓吹闹春风”的盛景,心中是“但愿暂成人缱绻,不妨常任月朦胧”的念想,最后化作“赏灯那得工夫醉,未必明年此会同”的感慨,朱淑真当年面对这如昼花市时的所思所想,一如宋慈此时此刻的心境。

这是宋慈来临安后的第一个新岁正月,之前本想与刘克庄一同游街赏灯,但因牵涉命案未能成行,此时与桑榆并肩同行,倒是他头一次观赏临安城中的花市灯会,也是他生平第一次与年轻女子结伴而行。

然而今年能与桑榆同行,明年却未必能再相见,他一念及此,不禁转头向桑榆看去。

一路慢步而行,桑榆面对着满街璀璨,脸上晕着流光,眼中映着灯火,却未顾盼欣赏,而是微低着头,似乎暗藏了什么心事。

宋慈知道桑老丈大病初愈,桑榆不可能有外出游玩的心思,她之所以邀自己同行,必是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,可此话似乎甚是为难,一直不便开口。

一想到此,他不禁又念及朱淑真那句“但愿暂成人缱绻”,心头微微一热。

忽然间,桑榆止住了脚步,转过身来。

宋慈忙收住脚,愣愣地立在原地,一向镇定自若的他,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。

就在这时,桑榆拿起了他的手,指尖抵在他的掌心,一个字接一个字地写画起来。

宋慈渐渐定住了心神,眉头慢慢凝了起来,道:“虫达在何处?”他诧异地看着桑榆,“你问的是……六年前叛国投金的将军虫达?” 桑榆轻轻点了一下头。

宋慈记得之前去梅氏榻房查西湖沉尸案时,曾向金国正使赵之杰问起虫达叛宋投金之事,当时桑榆就在一旁,想必她是那时知道他在追查虫达下落的。

他好奇道:“桑姑娘,你为何打听虫达的下落?” 桑榆似不愿说,摇了摇头。

换作是别人,宋慈必定寻根究底,但面对桑榆,他没再继续追问下去,道:“我之前向金国正使赵之杰打听过,他没听说过虫达叛投金国一事,金国副使完颜良弼也说不知道。

至于虫达身在何处,到底是不是投了金国,实不相瞒,我也不知。

” 桑榆又在宋慈的掌心写下另一句问话:“虫达会不会没在金国?” 宋慈略微想了一下,道:“宋金之间向来势不两立,但凡有敌国将领来投,那都是大彰国威之事,势必会让朝野上下周知,更何况虫达并非普通将领,而是池州御前诸军副都统制。

我大宋共设有御前军十支,布防于长江沿岸和川陕之地,专为防备金军南下。

凡御前诸军,皆直达朝廷,不属三衙统辖,独立于禁军之外,每军设都统制和副都统制统兵坐镇。

虫达身为其中一军副都统制,乃是坐镇一方的统兵大将,他若投了金国,金国必定尽人皆知。

既然金国正副使都没听说过,我认为虫达极有可能投金不成,或是根本没去过金国。

” 桑榆微微一怔。

她在原地立了片刻,忽然比画手势向宋慈告别,又请宋慈留步,自行转身去了。

她不再慢步而行,仿佛是为了急着逃避宋慈,快步走进了保康巷中,消失在了灯火阑珊处,只留下有些莫名其妙的宋慈,独自一人呆立在满街人流之中。

此时回忆起昨晚发生的种种,宋慈仍觉得万般不解,虫达是罪及全家的叛国将军,而且那是六年前的事了,桑榆只是建阳乡下一个卖木作的平民女子,怎会和虫达牵扯上关系呢?宋慈想着这些时,刘克庄的声音忽然传来:“宋慈,到你了!” 宋慈抬眼望去,见刘克庄站在射圃东边的围墙下,左手持一支圆木箭,右手高举着一张弓,陆轻侯、寇有功等同斋全都聚在那里。

就在那面围墙外,一根长杆高高挑起,杆头用细麻绳挂着一个馒头,长杆不停地左右摇动,馒头也跟着左晃右荡。

与此同时,围墙的另一侧传来了报数声:“一,二,三……” 原来每年开春之后,太学都会举行射艺比试,届时二十座斋舍之间会进行比拼,获胜斋舍的学子,会在当年的德行考查中获得加分。

为了赢下这场射艺比试,身为习是斋斋长的刘克庄,决定今年比其他斋舍更早进行准备,今早带着所有同斋来到射圃,开始了习射。

三个标靶立在射圃正中,刘克庄带着所有同斋在射圃东边的围墙下站成一排,各自引弓搭箭,练习射艺。

习射不会使用真的点钢箭,用的都是圆木箭,只要中靶便算得分。

哪知众人刚开始习射不久,忽听王丹华“啊呀”一叫,他张弓搭箭时手指一滑,一支圆木箭冲天而起,竟越过围墙,掉到了围墙的另一侧,引得同斋们一阵哄笑。

刘克庄也跟着一笑,但旋即收起了笑容,只因圆木箭飞向了围墙的另一侧。

他之所以让所有同斋站在围墙下习射,就是为了射箭时背对围墙,不让箭有机会飞过围墙。

不仅习是斋如此,太学中其他斋舍的学子习射时,也都会选择这样的站位,只因围墙的另一侧是武学的马场。

太学和武学素来不睦,过去就曾发生过学子习射时将箭射到对面,误伤对面学子后闹出争端的事。

好在今早习射之时,没听见围墙对面传来人声,想必还没有武学学子到马场练习弓马,只需悄悄翻过围墙将圆木箭捡回来,那便没事了。

捡箭一事自然交给了始作俑者王丹华。

他在陆轻侯和寇有功的托举下攀上围墙,悄悄下到对面马场,找到了掉落的圆木箭。

陆轻侯和寇有功也跟着攀上墙头,双双递出了手,要将王丹华拉上围墙。

哪知就在此时,一大片人声传来,辛铁柱带着一群武学生来到了马场,准备开始今日的弓马练习。

赵飞跟在辛铁柱的身边,原本在与其他武学生说笑,忽然瞧见有太学生在马场边攀爬围墙,当即飞奔上前,在王丹华半边身子即将攀过围墙之时,一把拽住王丹华的腿,将他拉了下来。

几个武学生将王丹华团团围住,不让王丹华离开,赵飞则单手叉腰,指着墙头上的陆轻侯和寇有功臭骂起来。

陆轻侯和寇有功不甘示弱,还嘴回骂,还拿上次琼楼斗酒武学落败一事来奚落赵飞。

赵飞在那场斗酒中数杯即倒,当众出了大丑,如此糗事被提及,还是当着其他武学生的面,登时面红耳赤。

刘克庄知道今日之事错在己方,于是攀上墙头,制止陆轻侯和寇有功回骂,向辛铁柱道了歉,请对方放了王丹华。

赵飞正在气头上,说什么也不肯轻易放人,当场提出要与太学再来一场比试,只要太学赢了便放人。

刘克庄本不想与武学发生不必要的争端,可如今争端既然已经发生,还上升到了太学与武学比拼较量的层面上,那就不能示弱,应道:“好啊,赵兄想比试什么,只管说来。

” 赵飞一把夺过王丹华手中的圆木箭,道:“你们不是在练习射箭吗?有本事就来斗射!” 弓马习射乃武学专长,赵飞以为刘克庄一定不敢答应,哪知刘克庄却笑道:“别以为你们是武学生,就能小看了我们太学生的射艺。

斗射便斗射,不过这斗射的规矩,需由我这边来定。

” 赵飞没想到刘克庄竟敢答应,正好借此机会一雪斗酒落败之耻,道:“有什么规矩,你尽管说。

” 刘克庄知道弓马习射之于武学,便如四书五经之于太学,这是在拿自己的弱项去与对方的专长较量,倘若是单纯比拼准头的射标靶,自己这边必败无疑。

他下了围墙,与同斋们悄声商议了一番,很快定下了一个法子,于是攀上围墙,对赵飞道:“我这规矩倒也简单,你我两边各举一根长杆,杆头悬挂馒头作为标物,可以任意摇晃摆动,两边轮流射箭。

射箭时不可拖延,十声之内必须放箭,谁先射中对面的标物,便算胜出。

你敢吗?” 赵飞一听,心想馒头本就不大,作为标物后还可以任由对方摇晃摆动,不仅定靶射箭的本事用不上,而且引弓放箭之时,无法判断标物下一步往何处移动,射中的概率便大大降低,可以说越是瞄准了放箭,越是射不中,反倒是射艺不精之人,射偏的箭说不定与标物移动方向恰好一致,反而能够射中。

他知道这样的规矩,很大程度是在比拼运气,可自己若不答应,反倒显得怕了太学,于是当场应了下来。

刘克庄回斋舍找来一根长杆,以及一个隔夜发硬的太学馒头,悬挂好后,交给了陆轻侯。

他知道武学生都精于射艺,生怕有规律地晃动标物,会被对方预判标物的动向,以至于被射中,于是叮嘱陆轻侯一开始缓慢地晃动长杆,然后看他的手势,只要他握掌为拳,便立刻加大晃动幅度。

他攀上墙头,道:“太学一向以礼为先,让你们武学先来。

”话一说完,不等赵飞应答,立刻冲所有同斋一挥手,所有同斋立马同声齐叫: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 赵飞一惊,忙取来弓箭,张弓搭箭,试图对准悬在空中的太学馒头。

刘克庄盯着赵飞的一举一动,将右手垂在围墙下,让武学那边瞧不见。

陆轻侯一边轻轻地晃动长杆,一边紧盯着刘克庄的右手。

当看见赵飞将弓拉满时,刘克庄立刻变掌为拳。

陆轻侯得到信号,立马疯狂地晃动长杆,太学馒头大幅度地胡乱摇摆起来,不仅左右乱晃,还带着上下抖动。

赵飞难以瞄准馒头,加之对面提前报数,此时已数到了“七、八、九”,逼得他不得不仓促放箭。

他扣弦的手指一松,弦响箭出,却偏得厉害,这一箭没有射中馒头,越过围墙飞出老远,落在了射圃的西侧。

赵飞脸皮涨红,“呸”地啐了一口唾沫,极不甘心地将弓箭交给了其他武学生。

接下来轮到武学举起标物,换太学这边射箭。

武学那边也找来长杆,挂上馒头,由赵飞来擎举标物。

武学那边倒是没耍花招,一声声地开始了报数,赵飞也只是高举长杆,用力地来回摇晃。

寇有功的射艺是习是斋所有学子中最好的,由他第一个登场,然而他一箭射出,仍是偏了不少。

此后太学和武学各出学子,十多轮之后,始终无人射中标物。

太学这边十多位同斋,包括刘克庄在内,已经全数登场,只剩下宋慈了。

宋慈暂且不去想桑榆打听虫达一事,起身走到围墙下,接过了刘克庄递来的弓箭。

“我们习是斋除了寇有功,就数你射艺最精,看你的了。

”刘克庄在宋慈的肩上用力地一拍。

宋慈听见围墙另一侧的报数声已经数到“六、七、八”了。

他将圆木箭搭在弦上,仰头望着空中摇晃的馒头,举起了弓箭。

在馒头晃动至最高处即将下落之时,他对准馒头下方一两寸的位置,指尖一松。

圆木箭直射而出,刘克庄和同斋们同声欢呼,旋即化作一片叹息,这一箭几乎是擦着馒头的边缘掠过,只差毫厘便能命中。

武学那边传来一阵惊呼,手举长杆的赵飞更是吓得抚了抚胸口。

斗酒已经折了一次,倘若比拼射艺再败,武学的众多学子往后面对太学生时,可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。

接下来轮到武学射箭,该辛铁柱登场了。

刘克庄攀上墙头,见是辛铁柱上场,深知辛铁柱勇武非凡,射艺方面自然不容小觑。

他没再给陆轻侯信号,而是让陆轻侯从一开始便疯狂地摇晃长杆,不让辛铁柱有瞄准标物的机会。

辛铁柱大臂一抬,抓过了弓箭,随即挽弓如满月,在太学那边刚数到“二”时,骤然一箭射出。

这一箭迅疾如风,去势如电,只见馒头陡然跳起,竟被一箭射中。

圆木箭没有箭头,充其量只是一根打磨过的木棍,可辛铁柱的这一箭却将隔夜发硬的太学馒头射了个对穿,其势不衰,掠过射圃,击中一株大树,在干硬的树干上留下了一个凹槽。

武学那边顿时欢呼声大作,所有武学生围着辛铁柱又蹦又跳。

太学这边众学子一惊之下,也不禁为之叹服。

刘克庄鼓起掌来,爽朗大笑道:“铁柱兄膂力惊人,射术精湛,真是令我等大开眼界。

今日斗射,是我太学输了。

” 此言一出,众武学生欢呼雀跃更甚。

辛铁柱放下长弓,朝刘克庄抱拳为礼。

赵飞积压许久的那口气,这一下出了个干干净净。

他大喜之下,不再为难王丹华,当场放了人。

就在刘克庄递出手,助王丹华攀过围墙回到射圃时,一个太学生忽然急匆匆奔来,寻到了身在射圃的宋慈,喘着大气道:“宋慈,可算是找着你了。

中门那边有个叫黄五郎的人在找你,说是有十分要紧的事。

” “黄五郎?”宋慈记得此人,那是袁朗的同乡,此前追查西湖沉尸案时曾与之有过接触。

他不知黄五郎能有什么十分要紧的事找自己,忽然心念一动,想到黄五郎与桑榆一样住在梅氏榻房,不知为何,心底陡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,当即朝中门方向赶去。

刘克庄在墙头瞧见了,不知发生了何事,跳下围墙,吩咐所有同斋继续习射,他自己则朝宋慈追了过去。

宋慈赶到太学中门,看见了等候在此的黄五郎。

黄五郎一见到他,立马露出一口外突的黄牙,急声急气地告诉了他一个消息——桑老丈和桑榆牵连命案,已被官府抓了。

原来今早乔行简去梅氏榻房寻找桑氏父女时,黄五郎也在榻房之中。

当时乔行简吩咐武偃去追拿桑氏父女,他本人则将榻房中所有住客召集到一起,查问了不少关于桑氏父女的事。

黄五郎不知乔行简是什么人,向黄杨皮悄悄一打听,才知乔行简竟是浙西路提点刑狱。

他不知桑氏父女犯了何事,竟惹来提点刑狱追查,又向黄杨皮打听,才知此前给桑老丈看过病的刘太丞今早死了,桑榆被怀疑有行凶之嫌,这才受到追查。

后来乔行简结束了查问,武偃也赶回了梅氏榻房,禀报说人已抓回,乔行简便与武偃一道离开了。

黄五郎入住梅氏榻房的这段日子,与桑氏父女一向交好,对桑氏父女多少有些了解,听说桑氏父女杀了人,总觉得不大信。

他之前接受过宋慈的查问,后来私下问过桑榆,得知宋慈是提刑干办,与桑氏父女是同乡,又听说了宋慈接连查破多起疑案的事,这才赶来通知宋慈。

他将这些事对宋慈说了,道:“桑榆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娃娃,前些日子,我只不过稍稍关心了一下她爹的病情,她便又是为我送饭,又是缝补衣裳的,这么知恩感恩的女娃娃,怎么可能杀人呢?还是杀的为他爹治病的刘太丞?我就想,会不会……会不会是官府弄错了。

宋大人,你是他们的同乡,能不能想想法子帮帮他们……” 宋慈眉头一凝,道:“查案之人叫乔行简?” 黄五郎连连点头。

刘克庄追来了太学中门,听到了黄五郎所言。

他见宋慈锁着眉头,知道宋慈对桑榆牵涉命案一事甚是关心,道:“我虽只见过桑姑娘几面,但以我的感觉,她不像是会杀人的人,此事只怕另有蹊跷。

宋慈,半月期限未到,你眼下还是提刑干办,可不能坐视不理。

” 宋慈摇了摇头,道:“我奉旨查岳祠案与西湖沉尸案,对其他案子无权……” 刘克庄不等宋慈说完,拉了宋慈的手便走,道:“有权无权,有时需要靠自己争取。

乔行简不是新任浙西提刑吗?走,去提刑司!” 宋慈和刘克庄赶到提刑司时,已经接近午时,正遇上一批提刑司差役急匆匆地外出。

这批差役中有许义,宋慈忙叫住了他,问道:“许大哥,今早可有一对桑姓父女被抓入提刑司?” 许义应道:“是有此事,那对父女眼下被关在大狱里。

” 宋慈见许义神色匆忙,道:“你们这是去做什么?” “小的们奉命去净慈报恩寺一带查访。

” 宋慈本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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