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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与暴力之中彰显出一种惊人的美.感。
夜风吹散遮天云,月华如水,温柔地笼落在他的眼角眉梢。
仿若月夜昙花,一瞬惊艳。
然而这一幕落在裴俞声眼中,却比洁白的昙花更明艳百倍。
就像几个小时前同一个人的开酒动作一样。
纯粹,专注,却在无意间浇下一把烈酒,熊熊烧在目睹者的心尖。
夜色中,少年动作行云流水。
肘击,顶膝,关节技。
重捶,扼喉,高扫腿。
血气在狠厉拳风中升腾扬起。
裹挟的却是晕不开化不去的浓郁情.色。
像厚到纯白的雾,无声萦绕鼻间。
待回神过来,唇齿间已然尽是馥郁艳香。
良久,最后一声惨叫久久难散,巷子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圈,只剩下那最纤瘦的身影还站着。
灯光黯淡,只剩月光为人增色。
被殷.红鲜血浸染的少年粗重地喘息着,抬手抹去了卷长睫毛上滴落的血滴。
他手腕上带着条扁粗的绳链,浸了血,乌黑发沉,不像饰物,反倒像极了黑色的镣铐,贴着肤色白.皙却一片青紫的腕骨,将纤细手腕牢牢束缚。
让人恨不能一手抓握,把他锁在怀里…… 夜色浓郁,裴俞声眸中暗色比凉夜更深。
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这场搏斗,胸口要害却在此刻倏然被隔空击中。
巨响在心口炸裂,轰鸣声撕裂耳膜。
嘶吼的欲.望从心底溢出,震耳欲聋。
……把他锁在怀里,把他终生禁锢。
* “呼……” 沉重呼吸如破旧风箱拉响,于再次寂静下来的巷子里回荡。
好不容易干倒了全部六个人,祁寄低喘了好一会儿,才勉强从满口铁锈味里吸到些新鲜空气。
他之前的脑震荡尚未完全恢复,平常还好,这次一剧烈运动,难捱的晕眩席卷重来。
旧病叠新伤,待一场恶战好不容易结束,祁寄连走路都难掩踉跄。
“咳、咳咳……呼……” 祁寄闷咳几声,等眼前的黑雾渐渐散去,才缓慢伸手,从怀里摸出一张整整齐齐折好的纸片。
纸片展开,平摊。
祁寄低头,把嚼碎了的、混着血丝的烟片吐进去,重新包好。
嘴里没了烟片,味道却依然浓烈。
低劣烟片的辛辣味道夹杂着浓浓血腥味,盘亘在喉口。
祁寄又虚弱地咳了两声,抬头朝四周环视了一圈。
随后,他绕过那些被打晕的人和散落四处的脏泥垃.圾,把纸包扔进了墙边形同虚设的高大垃.圾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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