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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,自然有他的打算……” 他的态度好转了很多,原因是展鹏飞有一种坦白老实的气质,使他自然而然减少了许多疑虑,只听涂森又道:“范泛老不属一谷二府三教,却是有数高手之一,尤其对天下人物事故,渊知博闻。
天下之事,没有不知道的。
大家都认为他耳目之广,宛如天罗地网一般,所以外号称为瞽天罗。
自然你大概也知道,他老人家可不是真的瞎子……” 展鹏飞发现他口中,对那瞽天罗范泛老似是相当尊敬,心想这位邪教高手,一定非常高明厉害。
只听涂森又道:“咱们虽是朋友,但敝教教主吩咐过,纵是朋友也须接得下兄弟三剑,方能入得庙门。
” 展鹏飞大奇道:“这是什么缘故?” 涂森道:“你真不懂抑是装糊涂?” 展鹏飞道:“在下实是不明其故!” 涂森停歇了一下,才道:“范泛老既然能把你约来,你多多少少也该晓得赴约的目的,咱们这一去可不是游山玩水,时时刻刻有杀身之祸,假如展兄连兄弟三剑都接不下来,那就什么地方都不必去啦……” 展鹏飞道:“我根本就不知道要办什么事。
” 涂森打断了他的话,道:“那你怎么来的?” 展鹏飞感到话须从头说起,应道:“在下奉了先师遗命……” 涂森讶道:“哦?令师已经亡故了?你是奉命代师前来应范泛老之约的,是不是?” 他根本不让展鹏飞回答,又道:“总之,范泛老的眼光错不了,令师既能派你前来,你自然也差不到哪儿去。
兄弟的三剑,料你可以抵挡得住。
” 展鹏飞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 涂森安慰他道:“别怕,我不下杀手就是。
” 展鹏飞一听,可就气往上冲,心想:不管事情内幕如何,也得先接下他的三剑再说,免得被他误会,弱了师门名声。
于是不再多言,颔首道:“既是如此,涂兄请!” 他掣下背上的宝刀,登时在黑暗中闪动着精光。
涂森道:“好刀,你拥有这等利器,可知武功定有独到之处……” 展鹏飞发觉他声调中,有欣然之意,可见得涂森实希望他武功高强。
涂森掣出长剑,动作迅快,尤其是长剑出鞘之际,全无声响。
他的长剑与展鹏飞的宝刀恰恰相反,全无一点儿光华,在这等昏黑之时,几乎看不出他手中竟持有一把长剑。
展鹏飞从对方“拔剑无声”和“剑刃无光”这两点上面,推测出这个人的武功路数,定然十分阴毒。
而且很可能以突袭暗杀见长。
要知三阴教虽是天下六大邪派之一,可是他们行迹隐秘,有些什么武功绝艺,以及教中有些什么人物,外间知者甚少。
尤其是像展鹏飞出身于不大著名门派之人,对这等高于一般江湖道的邪异门派,自然知道得更少了。
好在他天赋异禀,耳目之灵,远胜常人百倍,故此对这勾魂客涂森那柄黯黑无光的长剑,倒还看得清楚。
但见他起手一招“丹凤朝阳”,剑势笼罩着他上盘,剑尖待发未发。
这涂森果然遵守诺言,不施杀手毒着,这一剑等到展鹏飞宝刀已出,才递了出去。
饶是如此,展鹏飞仍然不禁心头一震,原来涂森剑势一发,陡然间锋刃已刺到他腰肋之间。
也就是说他这一招看似是“丹凤朝阳”,其实全然不是那么回事,而剑刃改向之间,也难寻痕迹,当真是奇诡无比。
展鹏飞吃惊是一回事,但并不是没有招架之能。
但见他宝刀光华像帘幕般垂下,封住了敌剑。
涂森的怪剑如灵蛇般撤了回去,口中道:“好刀法,但你要小心,兄弟第二三两剑一齐使出,可跟这一招不一样……” 展鹏飞洪声道:“涂兄不须留情,请。
” 勾魂客涂森陡然感到对方气势增强数倍之多,可见得他年纪虽轻,但修养之功却极为深厚。
当下旋腕发剑,使出本门绝艺,第一招“上天无路”,第二招“入地无门”。
这两招奇奥诡异之极,名是两招,实是混合不可分开的一招。
只见涂森身形向前欺迫发剑之际,忽耸忽伏,瞬息之间,耸伏了数次。
简直教人摸不准他到底是要长身而起呢?抑是伏身出击?展鹏飞目力锐利,居然看出涂森的重心不上不下,仍在当中,可知他的耸伏之势,其实是假。
他看出了这一点,心中坚信自己判断不差,宝刀斜抱,坚守中路。
果然“锵”地一响,两人都各震退三步。
勾魂客涂森愣了一阵,才把长剑收回鞘内,道:“好功夫,展兄是真人不露相,兄弟先前看走眼了,掉以轻心,几乎出丑。
” 展鹏飞也收起宝刀,抱拳道:“涂兄好说了,在下哪里谈得到什么真人不露相……” 他一面说,一面忖道:涂森的这一剑想必是他三阴教绝技,向来少逢能够抵御之人,所以才这般惊恐。
他一点都没猜错,只听涂森说道:“敝教这一剑二招数十年以来还没有人能像展兄这般守得住,所有的高手无不先行退避,以便找寻应付之法……” 他仰天一笑,接着说:“范泛老果然不同泛泛,居然能请到像展兄这般年轻的高手为敝教出力,实是敝教之幸。
” 展鹏飞这时才明白他们三阴教何以会在这儿出现之故。
他方想分说,涂森已说道:“可惜范泛老已被敌人暗算,不幸亡故。
不过他老人家邀的异人奇士,大都到齐了……” 展鹏飞恍然大悟:“敢情那瞽天罗范泛已经死了,无怪这涂森语气中对他甚是尊敬。
” 要知我国自古已有“人死为尊”的观念,是以勾魂客涂森对范泛老特别尊敬,现在可就一点儿都不希奇了。
他报拳行礼,道:“在下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,只不过奉了先师遗命……” 涂森插口道:“不要紧,兄弟这就告诉你。
其实展兄不知内情,不足为奇,因为敝教这一趟行事甚是秘密。
范泛约人时,也是看情形把内幕或多或少的告诉对方。
令师可能完全晓得,但却没有告诉展兄而已。
” 展鹏飞正要说话,庙内突然传出一个娇滴滴的锐耳口音,道:“涂护法,有话进来再谈。
” 勾魂客涂森应了一声“是”,神色声音相当敬谨。
展鹏飞惊恐地看看庙宇,低声道:“说话的是不是贵教……” 勾魂客涂森颔首道:“不错,正是敝教教主!” 展鹏飞登时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,很想瞧一瞧这个女性教主是怎样的一—个人? 他的好奇心有一大半是因为这三阴教教主的口音,娇脆悦耳,听来好像很年轻。
而三阴教可不是平常的武林门派,竟然由一个年轻女子做教主,实是使人感到兴趣。
想看看她究竟长得怎样?有些什么本事等等。
涂森做了一个手势,道:“展兄请,咱们到庙内再谈。
以免一时大意,泄漏了机密……” 展鹏飞举步行去,心中已改变了主意,一来目下再分说已不大妥当,应该未过招以前,就要分说个水落石出才对。
二来他很想看看三阴教教主是怎样的人物,这将是毕生不易碰上的机会。
三来既然范泛老已死,照涂森透露的口气,看来不大会露出马脚。
直到他踏上台阶,涂森才说道:“展兄不用入庙,请转到后面……” 展鹏飞如言折向庙后,暗暗猜测那三阴教教主刚才发话之时是不是在庙内,是使某种绝技,从庙后把话引传过来呢?抑是人本在庙内,只不过目下已到了后面而已? 这个疑问到了庙后,就有了答案。
他们一转入庙后,那阵娇滴滴的声音,便传人他们耳中,道:“到左边的屋子来!” 她的声音,似是打由前面数十步的广场中传来。
然而在疏星微辉之下,那片旷地上根本没有人影。
他们又折向左边,在一片树木后面,现出一座简陋的本屋,一望而知是草草搭盖,并且就着两株树而措成的。
在树木阴影中,这间屋子看不出大小,却使人泛生孤单之感。
屋内射出微弱的光,他们走近时,屋门“呀”地打开,四下登时明亮了很多。
展鹏飞一眼望去,只见这屋于还分隔为前后两进,前面这一进,非常简陋,木床草席,以及一些租笨的桌椅等。
两名白衣侍女在灯光下注视着门外的年轻人,她们显然都没有料想到来人只是个毛头小伙子,所以都流露出诧色。
勾魂客涂森道:“有烦哪一位姑娘禀告教主一声,说是涂森带领五行派高手展鹏飞参见。
” 其中一个少女点头道:“好,我进去通报。
” 她转入去,一下就出来,含笑道:“教主令涂护法陪贵客入内相见。
” 涂森色然而喜,大步行去,一面向展鹏飞道:“展兄,教主有请!” 展鹏飞跟在他身后,走入内间,眼前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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