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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了大半,阴影投在谢燕鸿身上。
他就这样定定地看着,手托着谢燕鸿的下巴,带着糖味儿的大拇指压到谢燕鸿的舌面上。
谢燕鸿张着嘴,从脸一直红到脖子,不敢看人,半合着眼,将剩下的那点糖舔干净了。
那一点儿甜,从舌尖一直甜到心里,把喉咙口都要黏住了,让谢燕鸿说不出话来。
突然,长宁抽出手,站起来,边说着“我去捡点儿柴火”边往林子那头去了。
剩下谢燕鸿定定地坐在那儿,半天才回过神来,连忙将裤子穿起来。
火堆明明烧得很旺,谢燕鸿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发了会儿呆,听见林子那头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,他连忙躺下,闭上眼睛,小声说道:“我困了,先睡了......” 长宁“嗯”了一声,将拾回来的柴火放下,没过一会儿,也躺下准备歇息了。
谢燕鸿哪里睡得着,心跳得像擂鼓似的,翻过身去,背对着长宁。
他睁开眼,盯着吃草的马儿,小声问道:“糖......还有吗?” 过了好一会儿,才听到长宁沉声回答道:“没有了。
” 长宁的药极好,不过第二天,谢燕鸿的伤处就结了薄薄的痂。
这回,再怎么样,谢燕鸿也没敢再让长宁给他抹药。
天一日比一日冷,比往年要冷得更早,不过十月里,寒风就呼呼地吹,直往人衣服里灌。
魏州就在眼前了,没到之前,谢燕鸿恨不得肋生双翅,一眨眼就飞到,等真的快到了,他却又生出一点怯来。
在外祖父王谙未曾升任魏州通判时,王家也同住京中。
那时,王谢两家来往得很密。
谢燕鸿也常到外祖家玩耍,与王家的表兄弟姐妹都相熟。
两家还戏言过要结娃娃亲,和王家的小表妹王嫣。
后来,王谙带着家小到魏州赴任后,两家的来往就少了,一是路途遥远,二是为了避嫌。
但王家毕竟是外家,每年的年节走礼,通信来往是没少过的。
但谢燕鸿还是有些怕,不知道到了魏州之后会怎么样。
王家的府邸就在魏州城里,眼瞅着城门就在眼前不远处。
谢燕鸿抓了抓自己蓬乱的头发,又看了看沾满了尘土衣服,还哪里有当初京城贵公子的样子。
他蹲在路边,与长宁分吃今早在火堆里烘好的芋头,嘴里呼出阵阵白气。
谢燕鸿边吃边发愁道:“我们怎么入城?” 长宁将自己手上剩下的那一半芋头,又掰成两块,一块塞进谢燕鸿手里,一块自己三两下吃了,拍了拍手站起来,说道:“有办法。
” 夜深,城门再开,供送往城中宰杀的生猪多达千头,由人驱赶着,从城门进去。
谢燕鸿拿着粗苇杆,站在一大群嗷嗷叫的生猪中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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