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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,巽阳城郊外。
秋风轻拂过辽阔的田野,太阳开始西斜,将收割后的田地锁在霞光之中。
姚二站在田埂上,叉着腰休息了片刻,随后俯身挑起最后两筐玉米,朝着田野旁的道路走去。
这两大篮筐的玉米着实分量不轻,姚二喘着气快步走着,只感觉这肩上的扁担几乎快嵌进肉里去了。
好在道上的牛车停得不远,不一会儿便可抵达。
到车旁时,他的邻居李大牛已将农具都收拾妥当,待姚二过来,便帮着他将两筐玉米倒进木板围起的车里。
“这是最后一车了,这地里的活总算是干完了!”望着满车堆得高高的玉米,姚二不禁露出一丝轻松淳朴的笑意,一边拿下草帽扇风,一边朝旁边皮肤黝黑的青年说道:“这几日多谢你了,若非你借我这车,我可有得忙。
” 李大牛连忙摆手:“道什么谢,先前我地里忙的时候,姚兄不也帮过我嘛。
” “那怎能混为一谈!这样,过几日我得空了,请你去大市的酒馆喝壶好的。
” 李大牛最喜喝酒,奈何酒水价高,一年到头喝不上几回,闻言就红着脸笑嘻嘻地应道:“那我可不客气了。
” “同我客气什么,走吧,回去喽!” 两人家都住在城西的春亭里,干完活便赶着牛车返回,途中遇见一老一少赶着驴车回城,见是熟人,四人就自然而然地聚到了一块儿同行。
一路上,农民们聊得最多的还是收成与庄稼。
“今日将这玉米收了,明日还要剥皮晾晒,这活儿还有得忙啊。
” “忙才好呢,越忙收成越多。
” “这倒是,我只盼着莫下雨就好……” “今年收成好,官府又给咱减了田赋,年底这日子可好过了!” “是啊,换成几年前忍饥挨饿的时候,如何能想到有一天竟能过上这般吃穿不愁的日子……” 姚二听着他们的对话,心中亦有感慨。
想当初,他的老家西竹郡被匈奴攻占,他随着逃难的队伍一路南下流亡,本想逃去雍州讨生活,结果途中路过巽阳,在城门外听了一堂教种地的课,见听课之民都如此安稳,他便抱着一丝希望留在了这里。
彼时只期盼着能在战乱中苟活下来,谁知后来匈奴没能攻打到燕峤,便被姜刺史和步将军赶出了郇州。
而他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,种的粮食交上税后不仅能养活自己,逢年过节还能花钱吃顿酒肉,这样的生活是他过去怎么也想不到的。
哪怕匈奴未入侵前,他在老家也时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吃不上饭,哪能同现在这般,顿顿可填饱肚子。
“这得多亏使君啊!”姚二禁不住感叹。
“什么使君啊,那是魏王!”同行的年轻汉子扭头昂着脖子道,他一边说着,一边拿起水壶猛灌了几口水,喝完就把水壶挂在了驴背上。
驴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叮叮当当地响着。
“是,魏王,我一时忘了改口。
”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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