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热劲儿,简直有点非辛实不可的意思。
詹伯闭了闭眼,只觉得眼前一黑,连他都无法接受辛实离开的事情,传到辜镕耳朵里,他会怎么样?说是晴天霹雳大概都浅了。
“为什么非要走,工钱可以涨,还是想家了?这全是小事,家里的人全接来马来亚都行,都住这里。
”詹伯强撑着笑容,简直有些六神无主了。
“工钱已经很多了……”就不是钱的事,辛实扭头解释。
说完,他又撇开头,詹伯的视线看得他发虚。
他快步走到一边,倚在窗户边,深深呼吸了一口窗外的新鲜空气,背对着老人涩然开口:“詹伯你知道的呀,我大哥在暹罗丢了,我得去找他。
” 辛实还有个大哥?詹伯愕然说:“你还有个大哥?你从没提过家里的事。
” 辛实心里一跳,也有些茫然,他没说过吗? 是,确实没说过,他脸色一白,想起来了。
辜镕为了谢他那片遮阳的叶子而请他吃饭的那日,他心里又慌又乱,光想找个地方避开陈耀祖那些人,求詹伯的时候,他只说了想进辜家做事,关于家里头,他以为自己全说了,可他没说。
后来,也没人问。
辜镕倒是问了一句,没问他家几口人,只问他结没结婚,有没有相好的姑娘。
他说没有,后来再没人问过他的家事。
辛实心里一凉,他是为了等船才来做短期工,哪有木匠会在主人家里待一辈子的,他以为辜家知道这件事,彼此应该都有数,活做完了,尽管他舍不得辜镕,可也得好聚好散。
难道辜家所有人都以为他进辜家是冲着做一辈子仆人来的? 辜镕也这么想? 以为他会伺候他一辈子? 难怪辜镕那天说“以后”。
原来辜镕是真的认为他会长长久久地待在他身边。
那他还要怎么开口说走? 原本辛实心虚是因为迟迟无法完工,觉得对不起辜镕,对不起辜家给他发的工钱。
做完这些活计,他总算觉得自己心里好受了一些,却又突然发现了这个天大的误会。
一想到这里,辛实的脸色突然有点发青,并且再次地心虚了起来。
长期工爆改临时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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