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丫鬟耳边,说了些什么。
小丫鬟的脸霎时间红透了,羞羞答答的点了点头。
江柔安微微不解。
她心思单纯,如同一张白纸,不通人情世故,很多事情都不知道。
包括现在。
灯下,柔安被高大的男子拥在怀里疼爱。
直觉告诉她,应该惧怕。
可她的心底又十分信任李邵修,她的世叔不会害她的。
她的眼底弥漫出朦胧雾气,两只白皙胳膊无助的攀附着男人的肩头。
他觊觎已久的香甜蜜桃,终于被自己吃到腹中。
只是光尝了个甜头,腹中饥饿的感觉在品尝着甜美香气之后,不减反增,叫嚣着高高扬起头颅。
叫嚣着,吃了她,吃了她。
太痛苦了。
李邵修心想。
“昨夜照料你许久,本殿确实有些累了。
这便当做你的谢礼。
” 想起李邵修昨晚的照料,江柔安不禁抬起头,看了他一眼。
他,怎么好意思把照料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呢,他明明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
她咬着唇不说话。
嘴唇还微微酥麻着,泛着粉润的色泽。
李邵修微微心疼,一只手掐着下巴,把那可怜的唇从牙齿下解救出来。
不够。
远远不够。
— 小双点了灯,收拾了帕子,将绣奁整理干净,把矮几上的团粉靠背换了个颜色。
“姑娘,今天去请安怎得这么晚才回来?殿下又让您抄字了么?” 以往去请安,除了抄书的时候,姑娘很快就回来了,也不知道今儿为何那么晚。
请安请了半天。
小双未曾注意,在塌前捧着本书的柔安脸上不正常的潮红,嘴唇肿着,如同上了唇脂一般娇艳。
“嗯。
抄了一会儿书…就有点晚了。
” 江柔安低声开口,一说话,嗓子也发软,嗓音软绵绵的不成体统。
她堪堪抬起脸庞,看着镜中的自己。
双腿也不受控制的打颤。
回来的路上,她几乎都走不动了,在朱廊倚靠了半会儿,又羞又恼。
那还是高高在上,一向清冷自持的信王么?他的行径让她不解。
塌前摆着的玉金玻璃瓶里前两天刚放了几只红白相间的锦鲤,在碧绿漂浮的水草之间欢快游动。
窗前矮矮的美人榻上。
江柔安的视线落在殿前飘忽不定的拢帘上。
她被迫着半张着嘴,连舌尖都是酥.麻的。
她感觉自己要被嚼.碎了。
粗粝的东西牢牢的包裹着。
江柔安只觉得自己的舌尖酸麻不已,就像被什么野蛮的兽类之物啃咬一般。
那人偏偏捏着下巴,叫她要专心。
专心?她要怎么专心?逐渐缺氧,如同一条被打捞出来的可怜金鱼任人宰割。
信王擦干净了她的眼泪,她说要走,他还不允许。
以至于最后,过了好久才放她出来。
江柔安不再深想。
她的脸越烧越红。
“小双,我想歇了。
” 小双心大,哪里察觉到主子身上的异样。
她麻利的打来热水,伺候着江柔安洗了脸,替她更换衣裳的时候微有些惊讶,狐疑的看了一眼姑娘身上穿的衣裳。
里面绣了一对彩凤鸳鸯的红色小衣裳皱皱巴巴的,外头那层薄纱怎得没了? “咦,姑娘,您小衣裳外头那层呢?我记得是件白色的镶着兰花的衣裙呀?” 江柔安一霎那脸红了又白,她的衣裳…从殿里被放出来那会儿,她跟逃跑似的,哪里还记得她的衣裳在何处… “小双,怕是你记错了。
今天我没有穿外头那层。
” 小双挠了挠脑袋:“咦。
是吗。
” 听江柔安这样说,小双也不再怀疑,换上了里襟后,熄灭了灯。
“姑娘,我为您点上香了,这样没有蚊子咬。
我看您胸口那块儿又红了一片,这蚊子也忒坏了,光盯着软肉咬。
没事,今儿晚上的香料加的足足的,保证没有蚊子再咬您了。
” 还好灭了灯。
江柔安脸埋在床上,那些记忆如潮水般纷涌而来,她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身在何方,只是微微发颤的双腿在无时无刻提醒她刚才的遭遇。
胸口也涨涨的。
柔安捂住耳朵,扯着被子蒙上眼。
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魔咒一般盘旋在耳边。
她闭上眼睛,强迫自己入睡。
她讨厌信王殿下么?并不。
信王殿下是阿公之外她最信任最依赖的长辈。
可是如今这样… 江柔安微叹,她心底只把他当做身份尊贵的世叔的。
拿被子捂住脑袋,江柔安羞红了脸,强迫自己不再多想。
夜雨淅淅沥沥,下个不停。
第二日天未放晴,雨势反而有愈发大了的趋势。
信王府门口停了一辆青色轿子,马夫披着蓑衣在门前等待。
小双收了伞,甩干净雨水。
她飞快跑到廊前,推开侧阁门,心里纳闷,姑娘实在是愈发懒怠了,昨天晚上请安就没按时去,今儿早上这是又不去了吗? 可一打开门,竟看见姑娘坐在窗前发呆,似乎早就醒了。
小双拿襟怕擦拭自己淋湿了的肩膀:“姑娘,我还以为雨天您没醒呢。
您醒了怎么不去叫我呀?您赶紧洗洗脸,收拾打扮一番,到请安的时辰了。
” 江柔安抬眼瞧她:“小双,我…” 小双歪头:“姑娘怎么了?是因为下雨不想去请安了吗?您前几天还说了,请安这种事情不能懒,不能拖。
这才过了几天就说话不算话了呀。
” “不过也没事。
信王殿下对姑娘您那么好,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。
” 江柔安欲言又止:“我…” 话音未落,王嬷嬷走进来。
脸上喜笑颜开:“姑娘,快些收拾收拾吧。
马车在门前等您呢,殿下说是您来府上也有许久了,怕是思念江老将军。
于是叫了马车,让您回家一趟探望。
” 江柔安忘记了自己想说的话,站起来,难以置信惊喜道:“真的!世叔允我回去?” 虽说同在汴京,可信王府在北城,将军府在另一方位的南城,离得一点都不近,光马车来回便需要两个时辰。
况且近日雨水多,路上泥泞难走,一来一回怕是得花上四个时辰。
想到阿公,柔安百转千回的心里立即变得柔软。
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。
她撑伞走到廊前,看了一眼阴沉的天,犹豫开口:“嬷嬷,世叔与我一同回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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