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刮风,声响巨大。
四面冰凉,冷风从颈项四肢豁入。
瞿清雨从昏睡中醒来,稍一动□□,抽了口气。
他伸手碰了碰,睫毛剧烈一抖。
流了血。
哪怕是第一次的时候,赫琮山都没有弄伤过他。
一片漆黑,瞿清雨牙齿发颤地摸索着开了灯。
吊灯光芒落进他眼中,他一只手仍然拷在床头,挣开对他来说不算难事。
他一时没动,仰躺在床上,大脑放空,忽然想要一颗糖。
指挥官室显然没有这种东西,赫琮山跟糖也搭不上边。
于是瞿清雨起身下床,去浴室。
他处理伤口,把自己清理干净。
水浇在身上,他头抵着墙壁咳嗽,能感觉到自己在低烧,喉咙干涩肿痛,头重脚轻。
昨晚的衣服显然不能穿,瞿清雨手指在衣柜停留,又收回。
他咬了下后槽牙,挑了件衬衣,将过长的袖子卷起来。
他伸手去拧卧室门,“咔嗒”。
从外面反锁了。
这里没有任何临时急救药物,退烧药、消炎药、止痛药……连一杯水都没有。
瞿清雨环视一圈,竟然有点想笑。
他走回床上,床也冷。
精疲力竭,他浑身痛了一会儿,腰实在是痛,没办法睡。
模模糊糊捱了会儿,不知道过去多久,门开了。
唐陪圆将医药箱放下。
历代指挥官室全部以深色调为主,黑白灰,整体感官压抑。
床上用品换过,依然是浓墨的黑。
从那墨砚构成的海水里赫然伸出一条雪白的手臂,手铐甩在一边,手腕勒出红痕,青紫触目惊心。
“他把你弄伤了?” 瞿清雨:“给我一根烟。
” 唐陪圆为他着想,一边从口袋夹缝掏出根烟一边说:“你在这儿抽烟?晚上不会被弄死?” 瞿清雨支着上半身靠着床头,咬着烟头:“到时候再说。
” 话是这么说他走下床,唐陪圆顿时倒抽一口冷气:“你这……” 瞿清雨夹着烟冲他笑了笑:“撕裂……轻微应该,给我退烧药。
” 唐陪圆把药递给他。
瞿清雨干咽下那颗退烧药,他也懒得喝水了,那枚药丸卡下去的位置不凑巧,横拦在嗓子眼。
他咳嗽了一声,眼尾拖出水光。
唐陪圆想说什么都写在脸上,卧室有两张有靠背的椅子,瞿清雨目光在上面扫过,坐也不想坐了,沙哑又很轻:“等他发泄完。
” 这间卧室的摄像头估摸比宿舍多得多,他们彼此无言,房间内残留的Alpha信息素浓度太高,即使唐陪圆腺体残缺也感到压力,不得不留下药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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