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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替等,无一不需银钱。
前些年碰上天公不作美,北方大旱,筒、定水干,农田绝收,百姓皆食枣菜,饿殍遍野。
那段时日我不是梦见大司农来找我哭诉说钱袋空空,再也无力施粥于民,就是梦见幽州大旱后十室九空,而北国这时却趁机来犯,对方兵强马壮,我方将士一个个饿成了皮包骨,战局倾颓,一败如水,居庸关和山海关具破,北国举兵长驱直入我中原,大楚民不聊生,我成了千古罪人。
” 裴莺稍怔,她看着面上略有惆怅的霍霆山,忽然觉得这人也不是每时每刻都那么骇人。
她对霍霆山这个人无感,甚至因为他对她露出的充满男性的掠夺而惧怕不已。
但这一刻,他仅仅是北疆一个为粮食和敌军来犯而忧愁的守疆将军。
裴莺认真道:“将军,不必给我谢礼了,您将那些银钱留着养兵吧,我告诉您‘梯田’并非为了向您讨要谢礼。
” 霍霆山看着她点漆似的眼,那双眸子漂亮极了,宛若两枚浸在冷泉里的黑玛瑙,她语气很郑重,脸上的表情也是,表里如一,是真的想让他拿谢礼去养兵。
霍霆山忽然轻笑了声,他倚在软座上,神情懒洋洋的,仿佛方才裴莺看到的那点惆怅是她的错觉:“夫人不必介怀,大旱早已过去,我如今还不至于囊中羞涩到连给夫人的谢礼也拿不出来。
” 裴莺正要再推辞,又听他说:“且我向来是个讲信义之人,一言九鼎,说到做到。
” 他再次提起了“信义”,还直直地看着她,眼中颇有深意,裴莺的思绪又被拉回昨天晚上。
她忙垂下眼眸,心道这人也并非全然安分。
行吧,既然他硬要给谢礼,那她收着便是。
马车很快到了当铺,裴莺的那几箱子物件全搬进去,待再出来时,她手上多了一个沉甸甸的钱匣。
银票还未在这个时代问世,货币以青铜币为主,黄金白银为辅,后者数值过大,一般不会在百姓中流行。
像裴莺方才在当铺死当了一堆物件,如今拿到手的钱重沉沉的,几乎要将她的手腕坠断。
“还是银票好。
”裴莺嘟囔。
“我来拿吧。
”霍霆山拿过钱匣。
手上忽的一轻,裴莺转头看他,见霍霆山单手持匣,托着钱匣的大掌稳稳当当,仿佛只拿了个空盒子,于是便没和他争。
当完物件后,两人回到马车上,前去寻驵侩。
霍霆山将钱匣放在旁边的矮柜上,“夫人方才说的银票所谓何物?” 正在揉着手腕的裴莺停下,没想到方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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