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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布满了灰尘。
“看着我,”玛丽琳握住莉迪亚的下巴,想起她自己的母亲从未对她说过的话,那是她一辈子都渴望听到的东西,“你的人生完全取决于你,你能做你想做的任何事。
”她顿了顿,看看莉迪亚身后满当当的书架,以及书架上方挂着的听诊器和元素周期表,“等我死了以后,我只希望你记住这些。
” 她的意思是:我爱你。
我爱你。
但是,她的措辞让莉迪亚无法呼吸:等我死了。
多年前的那个夏天,她曾经真的以为她母亲已经死了,那几周和那几个月在她心里留下难以愈合的创伤。
她也已经暗自承诺:她要实现母亲的全部心愿,无论它是什么,只要母亲留在她的身边。
“我知道,妈妈,”她说,“我知道。
”她用力从书包里拽出笔记本,“我现在就开始。
” “好孩子。
”玛丽琳亲亲她的额头,恰好是她的头路分开的地方,莉迪亚嗅了嗅母亲的味道:洗发水、洗涤剂和薄荷油的混合。
她生来便熟悉这个味道,每次闻见,都会产生一种眷恋之情。
她搂着玛丽琳的腰,让母亲紧靠着自己,以至于她的脸颊都能感觉到母亲的心跳。
“行啦,”玛丽琳终于说,她戏谑地用力拍了拍女儿的背,“学习吧。
晚饭半小时后上桌。
” 吃饭时与母亲的谈话令莉迪亚坐立不安。
她只能安慰自己:过一会儿我要和内斯谈谈,这样就会感觉好些。
她提前离开饭桌,盘子里的菜还剩一半没有动。
“我去写物理作业了。
”她知道,这样说的话,母亲不会反对。
她经过前厅的桌子,晚饭前,她父亲刚把信件拿进来放在上面,一只信封吸引了她的注意:它的角上印着哈佛大学的校徽,校徽下面是“招生办”字样。
她用手指划开信封。
亲爱的李先生,她读道,我们期待你于4月29日到5月2日访问我校,我们已为你安排好一位学生予以接待。
虽然她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,但白纸黑字带来的冲击异常真实。
那是她生日的后一天。
她不假思索地把信和信封撕成两半,就在这时,内斯走出厨房。
“我听见你在这里,”他说,“我能借……”看到莉迪亚手中破信封上的红色校徽和被撕碎的信,内斯呆住了。
莉迪亚脸色通红。
“没什么重要的,我没……”但她越过了底线,他们两个都清楚。
“给我。
”内斯抢过了信,“这是我的,天哪。
你在干什么?” “我只是……”莉迪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内斯小心地把碎片拼到一起,好像这样就能让信恢复原样似的。
“这是关于我的参观的,你到底是怎么想的?要是我看不到它,就不能去吗?”他说得非常直白,听起来既愚蠢又可悲,眼泪涌出莉迪亚的眼角,但内斯不在乎,他觉得莉迪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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