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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实的心加快跳了起来,结结巴巴说:“你,你想来暹罗过年?” 辜镕莞尔一笑,没遮掩,直白地说:“一个人过年也真寂寞,你忍心叫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空屋子里?” “瞎说,怎么就孤零零了,有詹伯陪你啊。
” “他同你,不一样。
” 辛实呆了,脸绯红一片,蜷缩在藤椅里,心里头砰砰乱跳,害羞得脚趾都勾了起来。
“怎么不说话?今年过年,我想要你陪我过。
” 辛实想高兴,又挺惶恐,觉得自己配不上辜镕的深情厚谊,辜镕对他太好了,他就是做牛做马也回报不了。
手指呆呆地缠上电话线,他半晌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听他那边没声儿了,辜镕急不可耐地开了口,不大高兴:“不想和我一起过年?” “没有。
”辛实急了。
要说不惦记,那是假的。
“那就别对我说不要。
告诉我,你想不想我?” 辜镕的声音真好听,像道鼓槌,重重敲在心头,辛实的心跳忽轻忽重,浑身都发起热,感觉魂儿都飘了起来。
他们这样算什么呢,简直跟戏里的情人一样,那么缠绵,那么亲热。
可要说辜镕喜欢他?辛实想也不敢这么想。
光想一想,他都觉得自己对不住辜镕,都觉得自己要跪在地上向各路神佛告罪。
他大字也不识一个,不,好歹也认识了四个字,他会写自己的名字,辜镕的名字,辜镕一笔一笔亲手教他写的,不算彻底的文盲。
但这算什么,他是个穷小子,连辜镕的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。
再说,男人和男人,他更不敢想,想了就是玷污了辜镕,死了要下油锅的。
那么多的配不上,那么多的不可想,可听着辜镕沉稳的呼吸,辛实的下唇颤抖了一下,咬了咬牙,还是豁出去,鼓起勇气说了真心话,他很小声,几乎怕叫人听见:“想的。
” 辜镕的声音好像也有点颤抖,低哑地叫了他的名字:“辛实啊……” 辛实几乎叫他的声息烫坏了耳朵,支支吾吾地说了句:“我要写字了,过年……过年的事再说,再见。
”随即挂断了电话。
电话里头只剩下纷杂的忙音,是线路被掐断了,辜镕的面色大体还算和静,只唇角隐隐有些颤抖,是种快要压抑不住的痴笑和沉迷。
深吸好几口气,他才终于想起要把电话听筒搁回去,以往挂断同辛实的电话心里总是怅然若失,恨不得说个没完,今天只觉得吃了仙丹也没有这么痛快。
辛实是个懵懂的男孩子,年轻,单纯。
在辛实面前,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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