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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,得寸进尺自然有好处。
那一日,秦诏也从他父王身上得了宠,心底喜不自禁——虽然那是一顿狠打换来的。
总之,燕枞讨人欢心,但他也不差。
至少,没旁人想的那样蠢钝。
德福笑眯眯地候在殿外,心说他们王上年纪虽轻,却愈发有慈父风范了。
至于燕枞么。
燕珩确实没召他入宫,但却请了平津侯入宫。
曲水流觞,附庸风雅,并几位公子的族人,也算是安抚。
将至五月,薄衫轻,细汗消盈。
宴会布在园中,众彩缤纷,清风徐徐。
光影正好,自有酒液一滚,酣畅下肚。
桌案延伸出去,泛香的炙烤鹿腿、肉脍浇浓汁;再有鲜味一道,珠光细磷落了海珠,金杯残酒,衬着脆瓜瓤。
燕珩在一众士大夫眼皮子底下,将秦诏唤到面前来。
那句嘱咐淡淡地,含着一抹笑,“吾儿,与寡人斟酒。
” 交谈的声响又压低了几分,诸众默不作声看着,面上虽挂住笑,然而心底却直打鼓:不知道他们王上怎么就相中了这小儿。
因此,众多目光打在秦诏脸上,带着复杂的审视,而后又交错开,像是雷声骤响前掠过的光,不知要闷个什么响主意。
秦诏权当未曾察觉,只乖乖与人斟酒,“父王,您请。
” 斟酒罢,他又与人以玉箸分食鲜味,将鱼刺一点点挑开,再将细嫩肉片递到人盘中。
微妙的气氛中,秦诏仰着脸去瞧燕珩,只盯着那两瓣藕色的唇微抿,含了鱼肉在口中,而后是喉结滚动,拉开一道漂亮颈线。
秦诏莫名羡慕那块鱼肉。
——只恨不得也在人唇边滚一遭。
燕珩忽然侧脸,凤眸扫视过来。
秦诏微怔,忙垂下头去。
幸好他父王不曾计较,只又与座下大夫们寒暄客套,他才觉得躲过去一劫。
然而那耳朵支棱起来,很快就炸响了几个突兀的词儿。
“秀女在宫,当行大选。
” 秦诏抬起头来,去瞧说话的人,正是平津候。
他先是告罪了一杯酒,方才道,“老臣明白王上苦心,也正是如此,为我大燕,您也该将子嗣之事放在心中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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