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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被遮掩的死因(3/5)

楚,浑身不见任何皱褶,便连胡子也梳得整整齐齐。

祝学海正在仔细地擦拭柜台,柜台已被他擦得干净发亮,可他还是在检查是否有还没擦到的地方。

见来了客人,他仔细擦净了自己的双手,微笑着道:“二位公子,是要投宿吗?” “掌柜,行香子房可还空着?”宋慈问道。

“行香子房已有住客了。

菩萨蛮、鹧鸪天、定风波,就剩这三间房还空着……”祝学海的话戛然中断,凑近了眼,看清宋慈出示的腰牌,上面“浙西路提刑司干办公事”的字样,令他喉咙一哽。

“我们是来查案的。

”宋慈表明了来意。

“查案?”祝学海微微一愣。

“本月初四那天,行香子房应该有客人退过房。

”宋慈问道,“掌柜对退房的客人可还有印象?” “初四?退房?”祝学海想了想,回答道,“没记错的话,是一男一女两位客人,那位女客人的脸上还有文身。

” 宋慈一听这话,知道祝学海说的两位客人是袁朗和妹妹袁晴,道:“这两位客人,此前是一直住在行香子房吗?” “是的。

” “他们住了有多久?” 祝学海取出账本,查看了记账,道:“这两位客人是腊月十五住进来,正月初四走的,拢共住了有二十天。

” 宋慈眉头一凝,拿过账本,仔细看了,上面清楚地记着袁姓客人二位,一男一女,从腊月十五入住,到正月初四退房。

他暗觉奇怪,袁朗来临安是为了寻找失散多年的妹妹袁晴,按理说他找到袁晴后,就该尽快返乡,为何要在锦绣客舍住上二十天这么久呢?他又看了一眼账本上的花费,行香子房二十天里的各种开销,共计十八贯出头,只怕抵得上袁朗半年的工钱了。

他问道:“这两位客人住进来后,可有什么奇怪之处?” “这两位客人是犯了什么事吗?”祝学海难忍好奇。

“没犯什么事。

”宋慈道,“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,他们是否有什么奇怪之处?” “奇怪之处倒是不少。

”祝学海答道,“那两位客人投宿之时,我看他们衣着破旧,尤其是那位女客人,身上很脏,一大股酸臭味,像个乞丐,我一开始以为他们是来讨食的,哪知他们却要住上房,还提前付了好几天的房钱,后来不断加钱,前后一共住了二十天。

那男客人自称姓袁,身子很壮实,说是在外干力气活,又说那女客人是他妹子,失散了多年,好不容易才找着了,他不想让妹子再受苦,所以才要上房给他妹子住,又让每日的饭食都要做最好的,每晚都要送去热水给他妹子洗浴,常常深更半夜还要添一顿消夜,对他妹子真是好得没话说。

那男客人每天早出晚归,但又担心他妹子出事。

他妹子极怕见生人,这里也不大好使,”祝学海朝自己的脑袋指了一下,“他怕妹子再走失,每次出门时,都把房门从外锁住,不让任何人打开。

早晚饭食都是他到大堂来取,再端进房去,中午也会特地赶回来一趟,亲自把饭食送进房……” 祝学海说到此处,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一个跑堂伙计从过道转角跑来,在柜台左侧的酒坛里打了一壶酒,又急匆匆要原路奔回。

“是哪间房要酒?”祝学海问道。

那伙计应道:“行香子房。

” “那客人这么能喝,又要了一壶酒?”祝学海一边说着,一边拿起笔,在账本上记下了这笔酒账。

“可不是嘛。

”伙计捧着酒壶,一溜烟地去了。

“掌柜,”宋慈道,“你方才的话还没说完。

” 祝学海将账本仔细收起来,一边回想,一边接着道:“那两位客人还有不少奇怪之处。

在上房住了一夜,那男客人便说房中的棉被啊,水壶啊,浴桶啊,便桶啊,都是旧的,让全部换成新的。

他那妹子浑身又脏又臭,我没有嫌弃他们,让他们住了进来,他们倒好,反倒嫌弃上房里的东西都是旧的。

我这客舍经营多年,最注重的便是干净整洁,在这临安城中,那是有口皆碑的。

不管是上房下房,只要住过客人,房中的物什该清洗的清洗,该擦拭的擦拭,都会打整得干干净净。

行香子房中那些物什虽是旧的,可也只用过一两年,他们住进去之前,我还特意让伙计清理了一遍,哪有什么不能用的?我经营客舍二十多年,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挑剔的客人。

”说着摇起了头。

宋慈略作沉思,道:“我想去行香子房看看,可以吧?” 祝学海面露为难之色,道:“大人,行香子房已经有客人了,眼下是晚上,只怕……不那么方便。

” 宋慈点了点头,祝学海还当宋慈能体谅难处,哪知宋慈点过头后,迈步就朝过道转角走去。

祝学海不由得一愣。

刘克庄早就习惯了宋慈的行事风格,笑道:“掌柜,叨扰了。

”紧随宋慈而去。

无须任何人引路,宋慈径直走过转角,去到过道的最里侧,那里有一扇微开的房门,门上挂着刻有“行香子”三字的木牌。

房门之外,方才那个送酒的跑堂伙计,此时正猫着腰,朝门缝里偷偷地窥望。

刘克庄不知那跑堂伙计在看什么,走上前去,戳了戳那跑堂伙计的后背。

那跑堂伙计惊了一下,回头见了刘克庄和宋慈,忙将房门拉拢,尴尬地一笑,匆忙退下了。

刘克庄狐疑地瞧了那跑堂伙计一眼,上前叩响房门,道:“里面的客人,有事叨扰一下。

” 房中无人回应。

刘克庄又问了两遍,房中还是无人应答。

刘克庄回头看着宋慈,宋慈点了一下头。

房门方才还微开着,可见并未上闩,刘克庄伸手一推,房门应声而开。

映入眼帘的是氤氲白汽,扑鼻而来的是淡淡清香,半开半闭的屏风上搭着衣裙,摆放酒盏的方桌旁是一只漆木浴桶,一个女子侧坐水中,酥肩外露,藕臂轻抬,正在洗浴。

那女子伸出湿漉漉的手,柔荑般的手指钩住桌上酒盏,送到唇边,轻哼一声:“躲在门外看不够,还要进来看吗?” 刘克庄顿时脸皮涨红。

他之前听跑堂伙计说行香子房的客人要酒,还打了一壶酒送去,以为房中客人是在吃酒用饭,哪知竟是在洗浴,而且还是个女子。

“对……对不住。

”他忙侧过脸,急慌慌地退出房外,拉拢了房门。

宋慈就站在刘克庄身后,也看见了房中的这一幕。

两人相视一眼,刘克庄神色极是尴尬,宋慈却是面不改色,上前又一次叩门,道:“提刑司查案,冒昧打扰姑娘,还请姑娘行个方便。

” 房中无任何回应,好半晌后才有水声响起,又过得片刻,“吱呀”一响,房门被拉开了。

一个女子身披浅黄裙衫,发梢微湿,手把酒盏,目光在宋慈的脸上流转,声音一扬:“提刑司?” 宋慈出示了提刑干办腰牌。

那女子看了看宋慈的青衿服,道:“你是宋慈?” “姑娘认识我?” “闻听太学出了个会破案的学子,原来是你。

”那女子打量宋慈,面含浅笑,“得见宋公子真容,长得也不过如此嘛。

” 宋慈容貌稳重,本就谈不上英俊,对这话并不在意,倒是一旁的刘克庄听得莞尔一笑。

宋慈道:“不知姑娘如何称呼?” “身似何郎全傅粉,心如韩寿爱偷香。

才伴游蜂来小院,又随飞絮过东墙。

”那女子微笑道,“宋公子叫我韩絮就行。

” 刘克庄一听韩絮所吟词句,乃是出自欧阳修的咏蝶词,借用何郎傅粉和韩寿偷香的典故,以蝴蝶比喻那些风流轻狂的美男子。

这词句便是刘克庄也难以吟出口,居然从一妙龄女子口中吟出。

他看着那女子,心中奇之,想到方才那女子沐浴饮酒的场景,暗道:“此女名为韩絮,却是一点也不含蓄。

” 宋慈别无他想,一腔心思都在查案上,道:“韩姑娘,这间行香子房与一桩命案有关,牵连可谓重大,我可否入内查看一番?” “宋公子说的是西湖沉尸案吗?” “姑娘怎知?” “苏堤验尸,鼎铛有耳,临安城谁不知道宋公子在查此案?”韩絮将手中酒盏递出,“难得与宋公子一见,也算缘分,何不饮了这一盏?” 宋慈只向酒盏看了一眼,并未伸手去接。

刘克庄笑道:“宋大人不沾壶觞,姑娘要饮酒,我刘克庄可以奉陪。

”接过韩絮递出来的酒盏,仰头一饮而尽。

韩絮淡淡一笑,道:“既不好酒,那也不必勉强。

”让到门边,酥臂一抬,“宋公子,请吧。

” 宋慈这才踏入行香子房,环眼一望,房中布局与十五年前颇为相似,东西两侧墙壁上的题词还在,其中东墙上题着“问公何事,不语书空,但一回醉,一回病,一回慵。

都将万事,付与千钟,任酒花白,眼花乱,烛花红”,西墙上题着“浮名浮利,虚苦劳神,叹隙中驹,石中火,梦中身。

几时归去,作个闲人,对一张琴,一壶酒,一溪云”。

这些词句出自苏东坡的两首《行香子》,都是脍炙人口的佳句。

锦绣客舍的房间皆以词牌为名,又请来书法好手,在房内墙壁上题写该词牌下的词作佳句,可谓别具一格。

宋慈看着墙壁上的题词,想起当年旧事,心中郁郁。

此行是为查西湖沉尸一案,宋慈定了定神,开始在房中慢慢走动,四处细细观察。

他将行香子房的角角落落都看遍了,并未有任何发现,却因房中一切宛如当年,心中总是念起旧事,想起死去的母亲,眼前渐渐模糊。

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流泪,绕过屏风,来到窗边。

窗户是支摘窗,中间的窗扇已经支起,窗外是一条人迹稀疏的小巷子。

他背对着刘克庄和韩絮,好一阵才收住了泪水。

宋慈入临安太学求学,已将近一年光景,锦绣客舍距离太学那么近,他却从未来过这里,更别说进入这间行香子房了。

他没有任何发现,不想再在房中多待,打算离开。

可就在即将走出房门之时,他忽然想到了什么,回过头去,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絮。

韩絮被宋慈瞧得有些不自在,轻轻咳了两声,以此提醒宋慈。

可宋慈依然如故,盯着韩絮不放。

韩絮觉得宋慈的目光有些奇怪,往旁边挪了两步,却见宋慈的目光并没有跟着自己偏移。

她这才发现,宋慈并不是盯着她看,而是一直在看她身后的漆木浴桶。

宋慈似有所悟,忽然转身疾步出门。

“又走得这么急。

”刘克庄倒是不忘礼数,向韩絮道,“多谢韩姑娘美酒。

冒昧打扰,得罪之处,还请韩姑娘见谅。

”执手一礼,方才出门。

宋慈疾步回到锦绣客舍的大堂,找到了柜台后的祝学海,道:“掌柜,你方才说那袁姓客人将房中物什都换了新的,那换下来的旧物什,眼下都在何处?” “全都清洗干净,放到其他房间使用了。

”祝学海应道。

“浴桶放在何处?” “大人,你到底是来查什么案子啊?”祝学海实在好奇不已。

宋慈却道:“你只管回答我,浴桶放在何处?” 祝学海对客舍中的大小事情了然于胸,说浴桶放到了楼上的定风波房。

定风波房没有住客,宋慈立刻让祝学海带路前去。

定风波房虽是上房,但因为紧邻楼梯,声响嘈杂,算是上房中最差的一间,摆放的物件也比行香子房稍次,但收拾得极为干净整洁,几乎到了一尘不染的地步。

当初从行香子房换下来的浴桶,此刻就放置在这里。

宋慈凑近查看,浴桶的形状大小,与行香子房中的漆木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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